向阳·瓜

日落尤其温柔,人间皆是浪漫♥

【叶蓝】孽(一)

     长图似乎还是不太方便,就重发了一次,稍微又添补了一些,初次开文请多担待。

楔子

     荣辰十年,元夜,荣皇携众登城,与民同庆,然叛者隐于众,搭弓射之,伤之。擒而大呼:“吾万氏一族必入尔等中原。”后自裁,取其首级,悬于城门三日,以儆效尤。。。

自此,大祸将起,无可避。。。

    

     此番京都大乱,消息未能传出便被强行压住,全城戒严五日,然而自京中连番盘查而出之人终于还是将消息带了出来—前朝罢朝三日,荣皇负伤生死不明!坊间各大茶楼,酒坊之中无不在谈论此事,说书先生在其间高谈阔论,一时说起前朝软弱无能,一时又言嘉世守城不力,亡国之言盛起。兵部侍郎陶轩亲领守城卫惩处了数名“妖'言惑众之人”,这才明面上止住了流言。

     此时宫中乱成一团,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自殿中端出,一箱又一箱的药材流水似的往里送,太医宫女进进出出,瞧着兵荒马乱。宫女一时不察,盆中血水险些泼了匆匆入宫的右相一身,吓得跪地只晓得磕头,原本白嫩的额头一片血肉模糊,冯宪君摆摆手示意无事便又往殿中疾步而去。

     半只脚方踏入殿中,冯老便瞧得端坐其中的素衣女子冷笑一声,手中茶盏重重扣于桌上,底下太医,民间大夫跪了一片:“一群废物!倘若我儿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陪他一起下去吧,黄泉路上,也就不孤单了。”

     此番话若是放那寻常人家听来,定是叹其慈母之心,可冯宪君瞧着那处处妥帖,端得一派皇家风范的素衣女子,心中暗暗冷笑:确是慈母心肠,试问那家慈母听闻自家儿子伤了还能不紧不慢地倒腾自己呢。太后见其恭身上前行礼,面色稍霖,柔声安抚片刻且挥退了众人。

     殿中一时无言,太后瞧着这左相硬不吭声,心中暗暗焦急,面上却仍是一片忧色:

“方才左相入殿想必也听得太医所言,如今皇上昏迷不醒,前朝事务众多无人可管。。。”,言及此处太后似是难掩悲意,几带哽咽,“。。。哀家区区女子之身,实是无力解决。。。不知左相,有何应对之策?”

     冯宪君垂首掩住嘴角讽笑,不过是想重新把持朝政,遮遮掩掩又是何必,虽心下了然,面上应得仍是字字真切:“圣上未醒,老臣不敢妄言,但还请太后千万保重身体,如今百姓和圣上还需要您。”

     俩人不动声色地暗自较量,互相推搡,到最后太后实在没了这等气力,摆摆手让他告了退。

     冯相出了殿门,沿着空寂的宫道往午门方向踱去,此时已是隆冬,万物皆歇,只听得脚步落于雪面的簌簌声,渐近侧门,却听得愈发清晰的争执声,其中刻意压低的嗓音听着甚是耳熟,冯宪君不由得停下脚步细细想来。

    “我都与你说了,此事与我等无关,你又何必执意干这吃力不讨好之事!”

     那人听着甚是气恼,后者默了半晌方才开口:“无关?何来无关,我且问你,数日前我予你的城防图你究竟瞧了没有,你又是否去布置了。”

    “我已仔细研究过了,觉着无甚必要。。。”,那人似是心虚,声响渐渐低了,“给孙翔那小子研习去了。”

    “。。。所以说,何来无关,这关系。。。可大了。”

     俩人一时无言,冯宪君听着似是抓住了什么,却又一时无法联系于一处,只好继续听着。

    “你啊,哪儿都好,就是。。。就是太认真,不过是混入个。。。”

    “陶轩!”

     冯宪君心下一惊,原来是那兵部侍郎陶轩,那么,另一位想必就是。。。

    “叶秋!你也别太过分,”陶轩咬着牙,心中暗暗讶于后者难得波动的情绪,“此时皇城上下皆揪心于圣上的伤势,即便太后召见了你,难不成你以为。。。她会因你片面之词而惩处我嘉世全军?”

    “倘若继续放任嘉世这样下去,嘉世迟早会。。。”

    “这些。。。就不劳您操心了”,陶轩心中莫名烦躁,又是这副说教的模样,“嘉世不只是你一人的,这些事我会让孙翔去解决的。。。也该放手让年轻人历练历练了。”

     叶秋脸色未变:“好,那么我也该走了。”

     似乎早有预料,陶轩竟未露出丝毫惊诧,他甚至站在原地一言未发。

    “沐橙不会跟我走,她更适合呆在嘉世,而孙翔他有足够的实力,可惜太傲,独行特立,还且有得磨。。。”

    “那你呢”,陶轩突然出声,“离开后。。。有什么打算?”

    “重头再来。”

     真是疯了。。。本应脱口而出的冷笑在他抬首看清那人始终平静的目光时卡在了喉间。

     哪有这样的战神—但凡亲眼见过叶秋的人都会这样叹一句。双十年华的男子,整日眉眼半阖,原本甚是清俊的容色被那懒意生生磨去了七分,鸦羽般黑亮的长发也不见他爱惜,只使了条软巾松垮地束在后头,面上常带着笑,却左右瞧着像是满肚子坏水,外头说起与那纨绔子弟无二,多数无知之人见之皆是一脸鄙夷,却不知晓此人当年于那沙场之上是何等风采!

     先帝犹在时,西戎八部进犯,西境守军一击即溃,不消三日,西戎军连下四城,所经之处,哀鸿遍野。朝中两党相争,主战主和僵持不下,此时叶秋初入朝堂,却于百官之中由先帝看中,携令出征,城门之下,百官之前,他于战马之上一杆乌金长矛直指西境,面上是难见的年少轻狂。

     沙场之上,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历时三年,西戎一战终是大胜,嘉世全军出击,不但收回了失地,荣国的西境线还往外挪了五百里,西戎俯首称臣,自此,西境九年安定。

     隔年初春,嘉世凯旋归来,先帝亲领百官城门相迎,护国寺正门大开。。。

     此后,“战神”为名,荣华加身

     说来,自己该明白的。。。

     他有旁人所不及的热血,却也有出乎预料的冷心。。。

    “当初的约定便算是我悔了,照当年所言,却邪,我便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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